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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 死 內 河

孤 魂 安 撫 者 - 《 緬 甸 豎 琴 》


日 本 文 學 評 論 人 竹 山 道 雄 寫 了 一 篇 很 出 色 的 小 說 , 名 為 《 緬 甸豎 琴 》 , 內 容 主 要 是 講 述 一 位 日 軍 在 戰 後 變 成 僧 侶 到 處 為 暴 屍 收 葬 。 若 能 剔 除 其 中 欲 於 二 次 大 戰 後 自 我 粉 飾 元 素 , 當 中 內 容 是 甚 有 意 思 的 。

文 中 主 角 水 島 , 是 一 個 彈 豎 琴 很 了 得 的 士 兵 。 他 樣 子 長 得 像 緬 甸 人 , 故 經 常 被 委 派 為 探 路 人 。 小 說 的 前 半 部 主 線 是 以 一 班 喜 愛 音 樂 的 士 兵 為 主 , 以 浪 漫 手 法 述 說 音 樂 如 何 令 戰 場 加 添 人 情 味 。

而 後 來 日 軍 戰 敗 , 水 島 被 英 軍 派 住 勸 降 , 結 果 卻 差 點 掉 了 性 命 。 及 後 一 族 土 人 救 了 他 , 在 生 死 關 頭 他 以 僧 侶 身 份 逃 走 。 結 果 他 真 的 皈 依 佛 門 , 成 為 真 正 的 僧 人 。 他 並 且 放 棄 回 家 鄉 , 甚 以 四 處 歛 葬 曝 屍 荒 野 的 士 兵 為 己 任 。

當 中 的 重 點 , 固 然 有 美 化 日 本 人 的 戰 爭 暴 行 ; 但 更 重 要 的 , 是 那 種 對 生 死 之 間 的 轉 化 ! 文 中 水 島 有 這 一 段 心 態 描 述 : 「 事 後 我 才 了 解 , 原 來 緬 甸 人 對 於 死 亡 並 不 感 到 恐 懼 。 人 的 一 生 , 遲 早 都 會 死 , 所 以 不 值 得 害 怕 ! 等 於 是 擺 脫 了 人 世 間 的 一 切 煩 惱 …… 」

水 島 找 到 的 安 魂 之 處 , 不 是 祖 國 而 是 活 在 緬 甸 。 一 處 心 靈 恬 靜 的 國 度 , 「 雖 然 民 生 潦 困 , 但 是 擁 有 的 卻 令 人 欣 羨 」 。 本 文 對 生 死 的 了 然 態 度 , 是 值 得 學 習 的 。

作 者 竹 山 道 雄 將 此 小 說 視 為 童 話 , 無 疑 是 因 結 合 了 音 樂 和 戰 場 的 浪 漫 寫 作 手 法 。 不 過 , 若 以 死 亡 學 角 度 觀 之 , 《 緬 甸 豎 琴 》 的 意 旨 絕 不 「 幼 稚 」 , 而 且 可 說 是 很 具 啟 發 性 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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